王医师…”鹭鸣有些紧张地盯着他,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被褥。王肃笑了笑:“别害怕,我曾是朱太医的徒弟。”

    老爹的徒弟?鹭鸣愣住了,想了好久,也不记得在哪见过他。王肃摇摇头,叹了口气:“你自是不会记得。我只在你刚出生的时候见过你一面,之后就应征当了军医,这十来年都不曾回京,也不曾有机会去棘出拜访。”“所以王大哥,你也…听说了父亲的事吗?”鹭鸣低下头,鼻子一酸,痛苦的回忆在脑中浮现。

    前太医院院使朱谨南,因盛贵妃难产,皇子不保,被指控与云妃g结,陷害皇妃皇嗣,但圣上念及朱太医极力救治贵妃,再加上太医院一众元老极力求情,免了他Si刑,改判全家流放西北。至于云妃,赐了三尺白绫,全族惨遭清洗。

    王肃直起身,盘腿端坐,凝视着鹭鸣:“师父不会做那等下贱之事。”说着,伸出手温柔地帮鹭鸣抹去眼泪。

    鹭鸣小声地cH0U噎,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如果…如果老爹还、还活着,他听了肯定、肯定很高兴…”王肃眼神一黯,一言不发,只是m0了m0鹭鸣的脑袋。

    “王大哥…我今天杀了一个突厥人,还砍下了他的脑袋…那个人他、他杀了老爹,一刀T0Ng进了老爹的心脏,背都T0Ng穿了…”鹭鸣一边说,一边胡乱地蹭掉眼泪鼻涕:“我当时好怕,但是、但是我只想活下去,所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拿、拿镰刀砍他的脖子,把他给杀了……然后、然后为了能够入伍,我、我…竟然砍了他的头…”她哭得越来越厉害。

    “丫头……”王肃轻轻叹了口气。

    王大哥,我是不是坏人,是不是会遭报应。

    不。鹭鸣是好孩子。

    可是我杀了人。

    如果我是你,我也会和你一样,杀了他。

    可是我用他的头,才换得自己进军营,是不是好卑鄙。

    丫头,这不卑鄙。以后这种事儿多着呢。

    ……

    鹭鸣哭到脑子都缺氧了,但脑海中的杀人场景仍然历历在目。“王大哥,你有酒吗?”她闷声闷气地问。王肃有些疑惑:“怎么了?”“我一喝酒就晕,马上就能睡着。没有酒,蒙汗药也行…”

    傻丫头。“你等我一下。”王肃给她掖上被子。不一会儿,他拎着个酒壶走了进来,蹲下身,拿石碗给她斟了一茶盏的量。鹭鸣接过碗,一GU脑地吞了下去:“…好辣…咳咳!”

    不一会儿,果真如她所说,晕成了一滩烂泥。

    另一个营帐中,被夺走酒壶赵五郎觉得有些奇怪:啥叫和陆公子聊聊啊?你王肃跟个十三岁的毛孩聊天还要喝酒?“不是这陆鹰很可以嘛,能医病,能杀人,还能喝?”他转过头,问王瞋:“王旅帅,你这捞来一什么神仙崽子啊?”“N1TaMa都知道人家是神仙崽子了,还P话那么多!”王瞋照着他脸上就是一拳,被他敏捷地躲了过去:“老子真没见过P点大的娃儿,还提着头来参军的。你说,这往战场上一扔,不就是个杀人魔吗,啊?”

    在帐外守营的周渠清把长枪握得更紧了些。

    第二天,鹭鸣半睡半醒地,被王肃从被子里拎了出来:“陆公子,起床了!再不收拾收拾,赶不上晨1就得挨PGU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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