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里的天气,乍暖还寒。

    言菀担心他吹多了冷风冻感冒,抬脚用巧劲踢他的侧腰,他身子一歪,倒在软枕上,转身找毛毯给他盖上。没注意男人的眼睫毛抖动了一下。

    言菀低着头继续看书,过了一会儿,想起来似的掏出放在袖袍里的帕子,上面沾了高胜颐的血。

    已经变黑了。

    凑近了闻,此时咸腥味散去,唯有一股雪莲香。

    脑子里搜索以前看过的中医医书,想找到类似的病症记载。

    半天一无所获。

    这毒对她来说,很有挑战性。

    同时她心里也在打鼓,不知道替他解毒的决定对还是错。

    待回到高府,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因高老爷生辰,正厅内烛火通明,堂中央摆了两桌。

    高老太太坐正首。

    言菀和高胜颐来了后向高老太太请安,然后坐到老太太下首的桌子。

    高胜清和冯氏后到,夫妻二人同老太太打了招呼。

    前者便到言菀这里,为画师的事情道谢:“弟妹有心,为兄在此谢过。”

    “二哥客气。”高胜颐代答:“菀菀一向热心,这等小事,在她眼里不足挂齿。”

    言菀察觉高胜颐说话有点儿阴阳怪气的。

    高胜清也不恼,意味不明的瞥了眼言菀坐到老太太那桌。

    嫡庶有别,在普通的家宴上就能体现出来。嫡出的二房和他们家三个孩子,同老太太、高启夫妇坐一处。

    一家子其乐融融。

    高胜颐和她则与旁支亲戚坐一起,没有共同语言。

    一家人落座后,老太太放话动筷子,才有人敢吃。

    言菀早就饿了。

    夹起一块水煮牛肉片刚要放进嘴里,伺候老太太的婆子忽然口吐白沫一头栽倒在地,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众人四散。女眷更是尖叫声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