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婆走街串巷常入富贵人家,她眼尖识货,一看这玉牌就是好东西。今天这人的买卖是做不成了,不过与其让这宝贝到别人手里,不如自己现在就截下来,也算一桩生意。见刁二山要出门,她拦住刁二山说道:“二山兄弟,你家姑娘今天我是带不走了。”她话音刚落,春分抱着谷雨呜呜哭了一起来。看一眼哭在一处的姐妹俩,她脸上带笑的说:“我也不是非要抢人的恶人,这不也是为你家姑娘找一个好出路吗?既然不行,那就算了。”

    刁四婶一看形势不对,赶紧捅了捅婆婆。大山娘反应过来急着问道:“怎么就算了?二山没说不行啊。”

    牙婆没搭理她,拉着刁二山到柴房门口,三人面对面,她说:“小兄弟,这东西可是你自己的?不是掘人坟墓偷来的吧?”

    少年嗤笑,一脸不屑的说:“放心吧,不是偷的。”

    牙婆点点头,又说:“既然你让他去典当,就是能拿回多少钱你都不管,对吗?”

    少年看着她眼里的精光和贪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看着穷乡僻壤的,他心里也清楚就算是遇见识货的,也远远给不出它的价格。既然为了刁家,那得多少钱都是它此刻应该有的价值。他点点头,扶着门框站起来,一点点蹭回柴房的板子上,脸朝里坐好不动。

    牙婆笑了,对刁二山说:“你也别去县城了,这个东西我收,你开个价吧。”

    刁二山琢磨着,这二指见方的小玩意儿再值钱能值多少?听刚才他俩说话,应该不能太便宜。咬咬牙,他忐忑的张嘴,说道:“七两银子。”

    里面的少年咕咚一声倒在铺满稻草的木板上,一个字也没说。

    牙婆哈哈大笑,说:“十两银子,不能反悔。”

    刁二山惊喜的看着她,追问道:“多少?十两?”

    牙婆点点头,掏出十两银子给他,起身离开。大山娘不明所以,跟着追了出去问缘由。刁四婶刁二山钱到手了,虽然没能送走谷雨那个烦人精,不过先把自己借出去的钱要回来要紧,她走到他跟前说:“二哥,欠我的钱,正好就还了呗?”

    刁二山愣愣的,随后说:“对对。”从一包银子里,拿出三两五百二十文钱,一个个数给她。刁四婶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几圈,捏着银子慢悠悠往外走。来到院子中央,看到劫后余生抱成一团的母子四人,瘪瘪嘴向右一拐进到自己家屋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