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的大雨跟着飞机漂洋过海，倾泄在上海的每一角，溅起的水粒打在颜家老宅的玻璃上洗擦得清明透亮。
由于时差的关系还没调整过来的米兒，整晚辗转难眠，裹了件外套在黑暗里摸索着下了床。
“醒了？”独立于落地窗前的颜墨听到后面发出细微的声响，移步替她开了灯照亮房间。
“嗯！”米兒凝望着披着睡袍意态慵懒的他，脸颊酡红，方才想起两人已经结婚的事实，“你饿了吗？”
“如果你饿了，可以让唐姨给你做吃的！”他意有所指地瞄了下墙上的挂钟，“我不习惯在凌晨吃东西！”
“我不饿！”米兒急急地摇头，脸色困窘地立在原地，“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一下子成为了那么亲密的人，可是她却对他一无所知，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还有她又应该做些什么？她都茫然不知！
“那就不用说！”他牵着她的手，两人走到窗边，“安静地陪着我就好了，像在雪地那夜！”
“你怎么都知道了？展澈那个大舌头！”米兒脸红得发烫，毫无疑问第一时间问罪无辜的展澈。
“也就是说你觉得自己掩饰得还不错！”他嘴角噙笑，睨了眼尴尬的她，“我一早就知道你在后面，不戳穿是想看你会站多久而已！”
“所以，你···”当时就知道我喜欢你。但后话，米兒仅会在心里嘀咕，说出来恐怕他就更有恃无恐地损她了。
他笑意渐浓，瞅了眼欲言又止的她，灿若琉璃的眸子像会读心一般。
米兒吐了吐舌，挨着他的胸膛也没接话，垂落身侧的手沿着他的长臂慢慢地滑落到他掌心，十指交缠。
屋外，狂泻的暴雨奏起了骇人的吼声，时而灰暗，时而被闪电刷得明亮的夜空分外阴沉。
她很想问颜墨为什么不睡？可她又怕他会反问她更多她难以招架的问题？比起好奇，她更倾向自保。
过往一次次交手的经验告诉她，没有足够的把握之前绝对不能贸然攻击，否则，他会让她见识到何谓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笑吧！纵然两人已然亲如夫妻，她却触不到他的心，还是跟从前一样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他似乎察觉到她的轻颤，低头对上她的目光，脸上的清冷渐褪神色也柔和了些许。
“路颜好像明天的班机回来！”米兒没话找话，昨晚两人回来大宅的时候，唐姨就已经跟他汇报过了。
“嗯！”他望着她，简短得敷衍的话令人没有接下去的勇气。
“我睡了！”米兒无力地撤退，她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其实她没那么在乎路颜，哪怕她是他妹妹。然而，她现在身份不同了，成了她的嫂子，情敌变嫂子？有够郁闷的关系！
“習米兒！”他由后圈抱着她的腰，低头枕着她的颈窝，一呼一吸的热气拂过她的皮肤。
“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她心如鹿撞，侧首，脸颊挨着他的脸，“墨，我们应该好好谈谈，是吧？”
“你准备好了？”他一语中的，云淡风轻地点破她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