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和张家经常相互照应着,离得不远,眼前这条巷子走到头,何长安很快来到张家门前。

    院子门敞开,张母爽朗的笑声从里面传出来,她在院子里晾晒洗好的衣服,一边和院墙另一边的邻居说话。

    何长安走到门口敲了敲门,事实上不用他敲门,张母听见脚步声就招呼出来,双手在围裙上擦擦水渍,“是长安啊,快进来,我就说怀信刚出去没多久,不会现在回来。”

    张母利落的把人请进来,按在椅子上,倒上一杯热茶,“往常也没见你这么客气,你这病还没好利落,赶紧坐,今天是有什么事来找婶子啊?”

    何长安一直在母亲那听说张母脾气大方爽直,也不拐弯的寒暄直接说,“是怀信哥的事,怀信哥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张母听见这话喜笑颜开的说,“这不是临近书院大考,你怀信哥最近可用功,天天拿着书就去拜访先生,先生说他有把握考个举人,要是今年真考上,哎哟那咱们结亲也不算委屈兰兰了。”她打从心里高兴,儿子是她拉扯大的,真能出个举人老爷,她以后可是举人的娘,儿子的亲事也不算低人一头。

    这么勤苦读书,先生都夸赞了,真出个举人,应该也不难。

    何长安跟着夸几句,心里的事却有点犯愁,事实上他见张家婶子丝毫没提借钱的事,结合对方表现出来的脾气,心里已经有了点不好的打算,要是对方知道借钱的事,不会避而不谈。

    借钱这事……真是张怀信干的?

    张怀信不缺吃不缺穿,平日里没有特别的爱好,名声不错,像吃喝嫖|赌|都没沾上过,要这么笔银子做什么?

    何长安心里嘀咕,别是犯事了不敢和家里说,才想办法借钱的吧,作为准妹夫,十两银子何长安自己能问何母借出来,但他也要找个理由啊,这事最后还是会被摆在明面上。

    毕竟他刚到手的私房钱才二两。

    张怀信不在,何长安坐了会决定告别,临走前犹豫了下说,“怀信哥回来我再来找他,我那里有些书院先生给的书,想着不知道怀信哥有没有看过,让他看看,也许对大考有用。”

    因为被砸伤,他那有几本书院先生为堵他的口送来的书,都是平常在外面寻不到的书,不过他去张良才家里这么一闹,书院先生那里关系肯定僵,人不是好人,书总是好的,干脆多留会。

    张母大喜过望,“那婶子可真是替你怀信哥先谢谢你。”

    何长安回到家,从床底下拉出一只木箱,他一边打开木箱,一边在心里嘀咕,何兰他哥,我这是为了你未来准妹夫的前途着想,想必你也是很愿意你妹妹过得好,所以你留下的这些东西,我就用在你家……以后也是我家人身上了。

    因为他来到这陌生的身体里十分不安,又不敢暴露出来,趁着卧床不起的那段时间找遍整间屋子,去熟悉原身的文章和笔迹,就找到了这只箱子。

    木箱外表看着其貌不扬,甚至表面落满了灰尘,但打开后内部用防水的油纸细心包起来,四周放了驱虫的药包,足以可见原身的用心。

    取出整理存放好的备考资料,本来是用来自己熟悉,现在却有更好的去处。

    看着眼前的书册,何长安心思一动,三年前时间过去挺久,但对于举人考会用到哪些考题他心里也有把握,说干就干,何长安研墨取出干净的纸张,对照着前几次举人考试的试题,略一思索便下笔如有神的写出来。

    等他写完晾干纸张,门外也传来何小妹和何母的说话声音。

    何长安打开门,“娘,小妹,你们回来了。”

    何小妹笑着奔过来,晃晃手中的野花,“哥,陈将军打败了关外的戎人,下月乞巧节夜市要多开几天呢。”

    何母也格外高兴,“这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