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让朕失望。”他淡淡地说道。
良妃无力地松开他的衣袖。
她不知道，素来宠爱她、常夸她最懂事贴心的人今日怎么会说出这句话来。
她怔愣地想，这段时间是她胡闹了吗？
良妃咬着唇，心底的委屈几乎要忍不住，她只是……害怕他离她越来越远。
她想，就算生辰不大办，他便哄哄她，她就算再不乐意，也是会高兴的。
江弦歌看了她一眼，抬手擦过她眼角，淡淡地说：“走吧。”
良妃一愣，轻抚过眼角那处肌肤。
她心底的伤心散了些，不敢再露出委屈，忙说：“皇上等臣妾会儿。”
说罢，她转身让素心替她补妆。
江弦歌看着她脸上的胭脂，以及她束得极紧的腰带，眸子底的神色越发冷淡了些。
随着圣上的到来，乾清宫内彻底热闹起来，殿中伶人跳着现时的舞，一摇一曳都是风情，魏听雪不着痕迹地朝高台上看了一眼。
圣上左边坐着的是皇后，今儿良妃是寿星，所以高台上摆了三个位置，良妃落座于右侧，她脸上神色淡淡的，让人看不出她对这场宴会是否满意。
不过，魏听雪猜，大抵是不满意的。
她进来时，眼角还泛着红，明显是刚哭过。
只是不知道皇上是如何将佳人哄好的？
皇后觑了眼良妃的神色，心底有些讶然，却没表现出来，举着酒杯，笑吟吟地带着一丝安抚地说：
“今儿是良妃妹妹的生辰，若不是衢州一事，本该大办了，今年便委屈妹妹了。”
闻言，良妃下意识地看向中间的人，江弦歌耷拉着眉眼，似乎什么都没听见，良妃转过头来，伸手抚了抚小腹，浅笑温柔：“娘娘言重了，如今衢州灾事吃紧，我等本该做出表率才是。”
“还是妹妹贴心。”说罢，皇后掩唇揶揄：“怪不得皇上每次都要与本宫说，良妃最是懂事。”
她觑了眼良妃小腹的腰带，又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只是嘴角的笑意不着痕迹地深了些。
江弦歌听着身侧二人的交锋，有些不耐烦地掀起眼皮，朝下方看去。
视线滑过某处时，他眉梢轻挑，招手让王忠过来，低声问：“今日请安，可发生了什么？”
王忠一愣，每日请安发生的事多了，他哪能每件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