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弦歌气笑了,旁人求不来的恩宠,她倒是委屈起来了。

    他推了推板纸,反复念了句,不与这女子计较,才冷下眸子,点了点她手中剩下的莲蓬,说:“吃下。”

    魏听雪被他的话弄得有些无厘头,怎么忽然就让她吃莲子了?

    她觑了男人一眼,才慢吞吞地吃了颗莲子,她刚咬下,精致的小脸就皱在了一起,恨不得立刻吐出来,只是男人平静地看着她,她苦着脸将莲子咽下,多嚼一下都不愿意。

    江弦歌心底舒坦了,他倚在船舱栏上,淡淡说:“继续。”

    魏听雪瞪圆了眸子,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他了,她扯着莲蓬的根,软糯着声音与男人讨价还价:

    “太苦了,臣妾吃不下……”

    她最怕苦了,受伤时连药都是艰难才是咽下去的。

    江弦歌伸手便拍了她的后脑勺,冷声道:“朕都能吃,你便能吃。

    魏听雪哑然,想起刚刚自己喂男人的那颗莲子,眉眼间闪过一丝后悔,久久不消。

    她犹豫了半晌,怯生生地伸出一只手指,对着男人晃了晃,无声地撒着娇。

    江弦歌不说话。

    她又悄然竖起一只手指。

    她蹙起眉尖,粉唇撅得极高,似害怕男人还不同意,急得眼尾泛着浅浅的红。

    江弦歌没好气地说:“没出息。”

    魏听雪知他是同意了,欢喜地拉着他的衣袖,软软糯糯地撒娇:“臣妾荣辱皆系于皇上,要出息作甚。”

    一番言论着实让人头疼,偏生江弦歌吃这套,他冷着的脸色微缓,牵着她走进船舱,也不提让她再吃莲子的事。

    魏听雪跪坐在案桌前,见男人手中持着一卷书册,不由得呐呐说:

    “皇上来这儿,究竟是赏莲,还是赏书……”

    江弦歌掀起了眼皮,讽她:“赏人。”

    魏听雪羞红了脸,不是羞涩,是羞恼。

    她扯了扯帕子,将一腔恼意全发泄在帕子上,再回神时,那条帕子已经没眼看了。

    她瞧了眼四周,不愿跪坐在冷冰冰的地面上,她眸子转了圈,忽地轻咬了下唇瓣,从下方钻进男人怀里,双手揽着男人的腰际。

    她再抬起头,江弦歌就完全看不见了书册,入目所及全是她白净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