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闹情绪了,瞪着眼珠子深吸口气,气沉丹田想和周一凡理论一番,谁知刚张嘴就被周一凡一声凶狠的“闭嘴”呛着了回去。

    “你还想说什么?难道不是吗?你放心让那两个新来的整理货架,那小姑娘连韭菜和蒜苗都分不清,你还想留在这里?心倒是挺大的。”

    “我们那没韭菜,也没蒜苗。”徐飞嘀咕着。

    “早晚会有的,”周一凡指着他鼻子一字一顿地说,“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回去。”

    徐飞忍气吞声,包子都没买就被气饱了,一个人踢着一块小石头往车站走去。

    周一凡和王伯一起去了农场,和以前的员工“推心置腹”地谈话,最后被员工指着脸骂王八蛋,他无所谓地笑,只求这帮人赶紧拿钱滚蛋。

    这次招人,周一凡大张旗鼓地在电线杆上贴了广告,不过很多人就当没看见,愿意来的都是王伯的关系户。

    对周一凡来说,只要活好人靠谱,谁来都OK。

    换了批人后,农场恢复了以往井然有序的样子,新来的三个人又是王伯经常喝茶聊天的朋友,气氛融洽,四个人在一起有说有笑,干起活来都互相照应着。

    青壮年的组合变成了老年团,周一凡还是放不下心,他反复强调能用机器代替的,就别浪费体力,因为一来怕他们精力不够,二来怕谁要是生病了,人手短缺。不过目前看来,这几位老人身子骨还算硬朗。

    直播的事他交给了王伯,还临时打印了些资料交给他。

    这几天,周一凡一起帮忙打理农场,晚上一个人睡在徐飞家。自从徐飞走后,他的睡眠比平常还遭,除了冷以外他莫名害怕,空荡荡的屋子里,楼下还有徐飞母亲的遗照。

    去A市的前一晚,周一凡睡在了农场的木棚里,这晚也正好是王伯值夜班。他好不容易睡安稳了,却被王伯摇醒了。

    “有事?”周一凡困得上下眼皮难舍难分。

    “周老板,醒醒,我刚才在育苗棚里看见有人。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条狗,我拿着铁锹进去,我琢磨着他也见着我了,咻一下就没影了。”

    周一凡僵硬地竖起来,拍了几下额头赶去困意,他说:“不可能,农场这么大,他肯定又钻进其他棚里了。”说完,他披上外套抄起一根铁棍和王伯走出去。

    距离下一批白玉春上市还有三个月,这戝也太心急了,萝卜偷不到来偷苗了,周一凡真是服了。他和王伯在靠近溪边的大棚里发现了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笨拙的动作辨识度很高,偶尔同手同脚走路的也只有周豪了。

    贼的出现毫无惊喜,一切都在周一凡预料之中,他先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把手电照向周豪。

    他喊道:“周豪,大半夜的干嘛呢?”

    一束光像一个无形的笼子把周豪给罩住了,他戴着口罩定在原地,,身后背了个大包,手里端着几盆萝卜苗怔怔地望着两人,数秒后他说道:“我、我迷路了……”

    看来这小子是真慌了,都忘记加“又”字了,周一凡憋着笑,问:“你本来想去哪?”

    “回家啊……”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啊?!”周豪被自己手里的萝卜苗吓了一跳,刚才的所作所为像是被人操控了意识一样,完全没察觉自己手里的赃物,“这这这……这些我以为是草,所以帮你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