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热闹,是南边从来没有的。

    基于上次从苏丹北边抢了不少物资,酒水,男人nV人等等,他们可得好好庆祝一下这来之不易的战利品。

    整个营地一片敞亮,架起的火堆上不知是什么r0U滋滋冒香,黑人美nV穿一点边角料舞姿曼妙,随意抬眼弯唇,抖T扭腰,上座的男人们浸y着烈yu如狼似虎般SiSi盯着。

    m0一嘴油随意擦在身上,端起高脚杯,“杜勒族长,不是回家娶妻生子去了吗?难不成老娘们不够勤快,产粮不够,哈哈哈哈。”说话的人正是首领迈赫迪,他举杯向下面手持长枪的弟兄,这群痞瘤子笑得声音b谁都大。

    中间的美nV搔首弄姿更加卖力。

    杜勒原先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受够了这种野蛮粗鲁地厮杀,杜勒也想过过安生日子,才有被苏丹陆军武装收编,如果他不走,迈赫迪也不可能坐上首领的位置。可这对于迈赫迪来说,是ch11u0lU0地背叛。没有人喜欢被背叛。杜勒一语不发,倒是陈野笑眯眯地站起来,“合着大家长这么多年,弟兄伙上上下下,居然没有一个人懂您?”

    迈赫迪是知道这小子就Ai跟着杜勒混,纵使他再Ai人才,也十分讨厌陈野这张嘴,说出来的话,没一句好听的。

    “滚滚滚,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们大家长说话!”一保卫兵站出来,黑里透红的脸,醉态摇曳的步姿,陈野笑而不语,迈赫迪觉得他丢人,找了两个人把他拉下去。

    他走到陈野面前,“小子,我说过的话依旧算数,”看一眼杜勒,爽朗挑衅地说:“只要你跟着我,别说那几块油田,我这大家长的位置,迟早都是你的。”迈赫迪微笑着看他。他知道这苏丹政府不仅邀请了美国佬,也邀请了中国人来考察这边石油地,想尽办法要提升苏丹的经济,但也不擦亮眼睛看看,这地,到底在谁手里。

    陈野心领神会,只是瞧一眼杜勒。

    “叔,您都这么说了,我也盛情难却。那不如现在就给我怎么样?”他看向身后手持长枪蓄势待发的兵,而他的手下阿泽手里只有一把手枪,站在不远处,也是严阵以待。

    迈赫迪Y翳着双眸,杜勒拉开陈野,“迪,我知道当年的事情你对我多有怨恨。我可以跟你道歉,现在整个苏丹不管是南边还是北边都非常困难,总统的意思,是希望两边和解,合作共赢。石油不管是美国人还是中国人勘探开采,我们都有的赚,何必非要兵戎相见,这片土地再也经不起折腾了。”杜勒年纪已大,看似手握重权,但其实早就力不从心,他培养陈野,是希望能接他的班,可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其实跟迈赫迪很像,做事心狠手辣,不计后果,经常怎么快怎么来,怎么方便怎么解决,毫无章法。这要是打起来,双方都有可能Si伤惨重。

    “美国佬想在上面开采,建工厂,再把我们的石油运输到他们的国家进行储备,你当我傻?哦,还有中国,说的好听是国家之间的互助,现在里面可是页岩油,价值就不说了。拱手让人,这绝对不可能,除非我迈赫迪Si了,除非整个快速支援部队灭绝了!”

    迈赫迪野心B0B0,他想自己勘探,开采,建工厂,建油管,然后远销全世界,管他美国佬还是中国,他统统不放在眼里。

    可是,这么一套流程下来,纵使苏丹倾国之力也吃不消,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快速支援部队,真是可笑。

    陈野拍手鼓掌,笑眯眯地看着他,“说你聪明吧,你野心确实大,说你蠢吧,中国有个成语叫,一叶障目。”阿泽真是握着枪的手一刻也不敢松懈,毕竟他真的不知道从陈野嘴里会讲出什么话来,惹得周围人随时拔枪。

    杜勒想提醒他,陈野吊儿郎当,这人到中年,难免心慈手软,多愁善感,不过没关系,“叔,你跟人谈感情,人家跟你谈生意,你念旧情十几年,人家可从没把您当一回事。不过叔,这感情是一回事,生意又是一回事,其实大家长说的也有道理。”可是,石油又怎么会仅仅是一场关乎金钱的交易呢,这明明就是一场政治的博弈。只可惜,有人不懂规矩,吃不下也宁可毁掉。

    但陈野,是个疯子。

    迈赫迪闻言Y翳的眸子也黯淡几分,阿卜杜勒盯着陈野,只见他皮笑r0U不笑如鬼魅,“小野,你、”话音未落,阿泽右手打手势,咻...红点印在迈赫迪“天庭”处,他手底下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子弹正中眉心,迈赫迪手里的握着酒杯滑溜一下,落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根本寻不见踪影。

    杜勒眼睁睁看着迈赫迪Si不瞑目地倒在地上,汨汨的血Ye早就渗入草地,又有谁会仔细看呢。全场一片安静,安静的连音乐都能听见了。

    下一秒,所有人开始慌乱,傅博带着杜勒的人冲出来,那些保卫兵群龙无首瞬间慌了神,其中有个人端着枪兴奋地盯着陈野,此刻他肾上腺素飙升,满头满脑的汗,陈野松开杜勒的手,“叔,我这次帮了你,你可别再做好人。免得大家面上都过不去。”

    陈野记仇,是真的记仇。本来罗素那件事情只要曝光到国际媒T上,就可以好好解决,但他偏偏要把人杀了,杀了就杀了吧,还偏偏吃了,吃了也就算了,还让她看见了。她不舒服,他自然也不会舒服。因为这意味着,他做的好像没有意义一样。

    而陈野,十分讨厌这种感觉。

    阿卜杜勒觉得他变了很多,过去只是一个有韧劲儿的孩子,现在,现在他也说不好,只是觉得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