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鸣短暂发作,喉咙像是被针尖搅动,经历多次的视网膜压迫依然成为一种习惯,让良夜兴奋起来,干脆地睁开眼,见到了几个熟面孔,没一个敢和他对视,几个新人还在捂着眼睛呻吟。

    良夜细数了人数,这次游戏危险系数估计还行,九个人,抛开不男不女的自己,正好四男四女。

    周围很荒凉,看太阳方位,约莫是清晨五点,本该雾白露清,鸡鸣鸟飞,这地方却寸草不生,田地都是寸裂状,空气里一股发霉的土味,带着隐隐的骚臭,放眼望去不见一房一人,远处倒是堆了几口空锅,底下的燃料被烧成了碎粉,风里都是黑色的粒子,飘到良夜鼻前时他忍不住咂舌一声。

    几名新人也知道现在不是耽误时间的时候,他们来角落游戏就是要通关获得积分来满足私心,钱、人、权这些,只要不破坏自然法则,积分够多都可以得到,代价就是游戏里的死亡等于现生的死亡。

    角落游戏会自己选择玩家,当你走投无路,或生命垂危,游戏会出现在你的电子设备上,点击进入,命运将真正由你把握。

    只要参加了游戏,你将进入生命倒计时,参加游戏会获得生存天数,一场游戏基础得分是十积分,可以在现实生活十天,因人而异系统会有强制参加游戏的期限,大多是一月一次,其余时间想要参加自己提交申请即可。

    游戏吸引了很多人穷途末路的人,报着点进来好玩,这是个玩笑,而且搏一搏万一翻身了,来参加游戏。

    不过良夜最反感这种人,能破釜沉舟咸鱼翻身也就算了,废物就是废物,角落游戏能活下去的,他们想要的私心可都不简单,在社会上都翻不了身,因为自己的无能欠了一屁股的债,自身难保,凭什么觉得会在这场血肉狂欢的杀人游戏中得到胜利。

    可惜总有人不长眼,爱往良夜身边凑,一位肥头大耳的中年男靠近了他,麻布衣服也保不住他的巨肚,说话时抖动满脸横肉:“哥们啊,你叫我老洪就行,家里破产了,来这个游戏碰个运气,看你挺高大的,我就跟你了,罩着大哥我啊,等我……”

    还没说完,就看到比他高二十厘米的良夜咧嘴大笑,一脚踹到他肚子上,胖子被踢到了人群中央,吐了一口胃酸,刚想破口大骂,让大家评理,讨伐这个对人不敬的傻逼,在家里的老婆孩子哪个不是任自己打骂,游戏里老人带新人怎么了。

    但其他十一人没一个说话的,只是观察着四方,和他一样的新人女孩也很冷静的样子,和一旁的女人讨论着什么,打了他的男人抱胸闭目养神,没把自己当威胁,最终他只是咽了口口水,退到了队伍后面。

    等众人情绪稳定了些,刚刚和新人女孩说话的女人开口了,她建议玩家自我介绍一下,为了五天的相处方便,不说真名也没事。

    女人说自己叫钟爱,第三次参加游戏,比较擅长解密。

    一旁的娇小女生也跟着开了口,说自己叫夏天天,是第一次参加,会努力不脱后腿的。

    剩下两位女性也跟着说了,都是第二次参加游戏,一位叫陈香情,一位叫丁程。

    轮到男人介绍,当瑞凤眼的冷面美男想说话时,钟爱看了一眼其他女孩,突然打断,:“大名鼎鼎的符会长就不用介绍了,您竟然也会亲自出任务,这次任务集齐您和良夜真是了不得了,这种难度不知道能活几个人。”

    符传书没接话,一旁的金毛男赶紧说:“你可别咒人了,不就是想提醒小姑娘们小心会长和黑豹,我们会长才不像那个臭婊子一样乱杀人呢,妹子别怕,有危险找我欧哥。”还有一位是个卷毛瘦弱男,畏畏缩缩说了一句自己叫林豪,就低下了头,开始扣手指。

    没有鸡叫的提醒,但太阳细微的角度变化还是让大家知道六点已经到来,眼前慢慢显出一条小道,泥土发红,散落着不少尖细石头,。

    没打算自我介绍,良夜第一个踏上小道,快步走向尽头,前面将是他唯一的线索,五天倒计时已经开始,他需要赶紧找出支撑游戏世界的物品然后毁了它,获得积分。

    小路很窄很潮,和旁边干裂的土地形成鲜明对比,红水往土地缝里涌,却一点也滋润不了泥土,它们的交界处冒着一圈红泡泡,像有人在说悄悄话,更像锅里炖煮食物的咕嘟咕嘟。

    良夜脚程快,第一个到达尽头,小路通往院子,院子门造型很奇怪,只有顶部是晒干的竹子,其余部分都是靠几捆高度不同的杆子支撑,杆子原先估计也是类似竹子的绿色植物,水分没了也就成了杆,但是叶子不见了辨不出原先是什么植物,最大的牌匾上用公文写着菜园,门中央吊着一条白布,用绿色的汁液写着大字——不要别人救。

    人也差不多到齐了,黄毛乐滋滋地围着门转了一圈,显得挺清闲:“哎呀,好久没见着文艺挂的游戏设定了,这是要玩竹林杀人小游戏吗。”

    良夜靠得很近,看到杆子有上明显的挖凿痕迹,有些杆子都被从中间敲断了,漏出空脆的内里,透过断掉的孔洞可以看到里面油腻表壁,良夜想再凑近吸一口,被一双修长的手捂住了鼻子,身后是男人温热的体温,符传书特地避开了良夜的嘴唇,“闻这些东西对你没好处。”

    良夜没理他,锻炼良好的臀部往符传书挡上撞,符传书躲也不躲,被臀部狠狠蹭了几下,见男人还不放手,良夜吐出了柔软的肉舌,沿着指缝一次一次地滑动,符传书飞快地松开了手,冷淡的脸上少有的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