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回到家时,偌大的房子里依旧是漆黑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岑秋不想开灯,被黑暗包裹着坐在沙发上等,最后只等到傅关临的一条信息,说今晚有事,不回家住。

    岑秋觉得好笑。

    什么时候他这个最得力的手下居然失去了上司的行踪?以前不管傅关临要做什么,都一定会带上他。

    他摇摇晃晃起身,去酒柜取了一瓶香槟,对着月光自饮自酌。

    包厢里乌烟瘴气,一堆男男女女欢声笑语,簇拥着沙发上的几人,为首的那个五官深邃,英俊硬朗,正是傅关临。

    他一手举着酒杯,一手搂着身边一个少爷,和朋友说说笑笑,好不快意。

    不多时,包厢门被推开,一个人还没等走近,就喊道:“傅哥对不住,我来晚了!”

    傅关临睁开醉眼朦胧的眼,顿时高兴起来:“祁老二!自罚三杯!”

    祁邗大步流星走进来,径直在沙发上坐下,旁边的人连忙给他让出空间。

    他也不推脱,取了个酒杯,倒了三杯酒,一杯接一杯喝了。

    周围人顿时开始起哄,傅关临笑着问他:“干什么去了?”

    祁邗嘴角一勾,身上那点邪气就藏不住了:“还不是我家那老爷子,非要拉着我去谈一个什么破合同,他也不想想,我哪懂那些?”

    傅关临哈哈一笑:“刚回国老爷子就教你这些,这是想培养你呢。”

    这话是抬举。圈子里谁不知道这位祁家二少除了精通吃喝玩乐,对他家的生意一窍不通,常常把他家老爷子气得发病。至于所谓的出国学习,听说也是老爷子不想见他,索性把他扔出去不管。

    这不,出去了两年,回来还是一点没变,照旧这个德行。

    不过祁邗这人就好在有自知之明,听傅关临这么一说,顿时摆摆手:“我可不行,让我哥替他做事去。”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神色各异。

    只因为祁邗的哥哥祁闻,是祁家的私生子。

    按照祁邗在祁家的地位,怎么着这个家主的位置也该落在他头上。他倒好,一点不争气,居然任凭一个私生子爬到自己头上,眼看着位要被篡了,他还没事人一样。不仅不急,还上赶着把位子让出去,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祁邗闭着眼睛也知道别人怎么看他,但他不急不恼,端起酒杯朝傅关临说:“傅哥,这还是我回国后第一次见你,来,敬你一杯!”

    傅关临笑着应了。

    祁邗喝了一杯,又倒了一杯,下意识地以为坐在傅关临旁边的就是岑秋,也不仔细看,就举起了酒杯:“这杯敬……”

    “嫂子”两字还没出口,他终于发现这人面生得很,根本就不是岑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