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秋在这里住得越来越顺心,和沈阿姨的交情也越来越深。
有一次,沈清随口说了一句,有件事让她有些发愁。
岑秋询问,她便说:“是和我那两个儿子有关。大儿子再过几年都要三十了,连个恋爱也没谈过;小儿子又没个定性,交往的一个也不长久。我在为他们俩的婚姻大事发愁呢。”
岑秋闻言笑了笑,说:“这要看缘分,缘分没到,发愁也是没用的。而且,”他顿了顿,继续道,“有时候缘分到了,也不见得是好缘分,也有碰见孽缘的。”
沈清也笑:“说得在理。不过我最愁的倒不是他们两个没有遇到合适的人。就算不结婚,以后老了请人照料,也算过得去。我最愁的,是他们年轻不懂事,像你说的那样,碰到孽缘,走了许多弯路。”
岑秋点点头:“确实。”
他接着说:“在这一点上,我也算是过来人了。”
时至今日,他好像也能平静地说出以前那些事了。
果然时间才是最好的良方,能把一切都抚平。
“我从前有一个爱人,在一起很多年。但他做了我不能原谅的事,所以我就走了,到了这里。”
沈清有些惊讶:“是吗?我还以为……”
她目光从岑秋手上扫过。
岑秋跟着她看了看,发现原来手上的戒指还没摘。
戴的太久,已经习惯了,他居然一直没觉得手上有什么东西。
岑秋把戒指往外拽了拽,因为常年戴着,不好取下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他无奈道:“看来只能去店里请人帮忙取了。”
沈清眼角微微弯着,道:“不要紧的,一个物件而已。蕴含的价值只存在人心里,心里不认了,物件还在不在,也就无关紧要了。”
岑秋觉得在理,也就没再管这戒指了。就算留它在手上,也不过是个金属环,没什么意义。
沈清放下茶杯起身,走到水缸边逗了逗里面的锦鲤。鲤鱼跃出水面,溅起几朵水花。
她缓缓开口:“既然你愿意告诉我这些,不如我也讲讲我的故事。你想听吗?”
沈清出身于一个普通家庭,父母都是中学教师。
上中学时,她总是考年级前十,还拿过很多作文比赛、古琴演奏的奖,是老师常常挂在嘴里的好学生。加上她长得好看,性格又温柔,对谁都好,所以那时她就经常收到一些情书。
到了大学,大家都开始注意自己的外表,沈清也不例外。从前每天都是穿校服、扎马尾,在大学里,她买了很多好看的衣服,也学会了化妆做头发,追求她的人就更多了。
但由于身边总是不乏追求者,也让她眼光高了起来。那些只是觉得她长得好看就想和她在一起的男生,她根本就看不上。
她读过很多诗书,早早就明白了许多道理。这样的人,最希望的就是有人能真正懂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