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意思,”丹凤将这一厢说完,其后说道,“至多再三日,他们会有人来请,请你出宫,借由,当是天君寿诞一事。”

    天罚,便无有断,便是七日一循,过七日,若再不至,便是止于此。

    他未说出,但二人皆是心中明知。

    观止眸有微动,指腹摩挲玉色扳指,缓有点头。

    闭门宫中,本亦未作长久之举,“如是,方好。”他道。

    丹凤这么一听,便是知他是生捱这七日天罚了,登时心里一闷——他故意提这七日期,就是要他赶紧止了这天罚!单这几日,看看这人脸色……

    虽在天宫是有意那般,但他这气色,显然那天罚非同寻常,便是夜夜疗伤,这脸色也是有了伤色!

    他气闷,重重一个吐息。

    “你这衣裳怎选的?”气不过,还是道一句,“颜色忒不衬你。”

    “是么。”他倒是没听出一般,如是应着,还垂眸看了眼。

    丹凤便不再说这个了,只觉是给自己找气生——这一个,显然是他说服不了的,他也不想再招那定身术了,于是捏捏眉心,强自只说正事。

    “流言沸沸,他们道我说,是先铺垫之意——因你天定姻缘传得甚深甚广,先放出此流言来做个准备,来日方可好再思量如何。”

    他边说边有意无意的把玩手中折扇,那厢成琅听在耳中,敏感的察觉他这一句不是话尾,倒像是要起话头——便觉他后头的话方是重点。

    果然,他略一顿,把玩扇子的手也顿住,她便听他问,“你说可信?”

    成琅看不到那人神情,只能听到片刻方开口,不答反问,“可有所查。”

    虽是问,语气却也是平静。

    丹凤卖不成关子,却还是作神秘状,笑了,“殿下英明,不才今日,其实还顺道去见了一人。”

    扇子一展,在胸前一摇,他眯眼道,“那人示警于我,道神官们此番一退,并非真的要从殿下之意,不过是一时无奈之举,打的便是先抚得殿下,而后从长计议——这再计议的,自然仍是那天定姻缘。”

    “至于外界所传,”他呵一声,“也不过所传,可有谁见得自他们口中亲口说出吗?可有人听得他们也如此传言了吗?”

    “不过流言罢了,今日可这般传,明日就可来个辟谣,他们这一番主意,”摇摇头,他也不得不说,“虽听起来无赖些,但不得不说,还是挺能唬人。”

    毕竟众神官一致无赖什么的,听起来不甚那么可信,但事实偏是如此,这一桩今日托他传来的“示好”之言,不过也是佯意如此罢了。

    “且……”

    他嘴角勾扬,眼里却是流光一闪,道,“那人还与我道,这只是表面之举,这般大事,他们不可能毫无作为,如今打算的做的,正是表面安抚殿下,暗里,”目微抬,他眼底深意许许,“将殿下身边之女……”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