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裙可以穿,那一套套完整的头面却是不能全部往头上戴的,她从几套首饰里分别挑了几样不起眼的小配饰点缀上去,最后才挑了件能凸显少女天真的蝴蝶珠花缀在发间。

    如此一来,也就没有满身大红大金的尴尬了,反而多了几分活泼俏丽,瞧着便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姑娘。

    谢谨行早上看到盛景意梳妆打扮出来,眼前不由一亮,觉得自己给盛景意准备的衣裳首饰很不错。

    只可惜首饰看起来好像没用上一整套,小姑娘只戴个一两样都这么好看了,整套全戴上岂不是更亮眼?

    等谢谨行扫见盛景意细细的腰,忽地想起从前有个小姑娘为了变瘦曾当众饿晕,丢了老大的脸。当时他没怎么在意,现在看到盛景意腰这么细,不由担心她也为了这细腰饿坏自己。

    谢谨行不负所望,语重心长地对盛景意谆谆教导:“往后得多吃些,别听别人说什么瘦点好,小姑娘就该多长点肉才有福相。”

    小姑娘圆润一点难道不可爱?

    盛景意:“…………”

    本以为这个哥哥有点可怕,现在看来说不准是个憨憨。

    兄妹俩跟程怀直在船上用完午饭,临京很快出现在眼前。

    客船靠岸后程怀直向谢谨行道过谢,背着行囊与她们分别,径直回太学报到去。

    早前盛景意已经从其他人那里得知临京便是后世的杭州,她以前也到过杭州,只是没好好逛过,只在酒店和指定场地转悠了一圈,这次她是来认亲的,同样不好仔细逛。

    她乖乖巧巧跟着谢谨行坐上马车,连车帘都没撩起来看,只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朝廷南迁几十年,已经足够让本就繁华富庶的临京更上一层楼,外面到处都是叫卖声、交谈声,光用耳朵听就晓得外头有多热闹。

    马车驶到谢家门前,谢谨行先下地,伸出手扶盛景意下马车。

    府中奴仆早已得了信,边开门相迎边跑进去告知谢家二老,等盛景意两人步入中庭时二老已经领着家中老小迎了出来。

    盛景意原以为只是见见二老,不想才进门便碰到这阵仗,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稍稍落后于谢谨行。

    盛景意一路上都戴着面纱,此时只露出一双眼睛,可只看这么一双眼睛,二老已确定她确实是自家二儿子的血脉,那眉眼越看就越像!

    瞧见盛景意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望过来,二老对望一眼,也停在原处,体贴地给盛景意缓冲的时间。

    谢谨行见二老停下了,转过头看向落在后面的盛景意。这小孩不是事到临头怯场了吧?他笑着招呼道:“妹妹,这便是祖父祖母了。”

    盛景意回过神来,迈步上前,软声喊人:“祖父,祖母。”

    谢老夫人听了这么叫唤,哪里还忍得住,上前抓住盛景意的手落下泪来:“外面日头毒辣,你哥也不知道给你备个帷帽,男人办事就是这么不仔细。来,跟祖母进屋再认人。”

    盛景意一听就知道谢老夫人是保养行家了,再看谢老夫人今□□服首饰简单却不失郑重,为数不多的几件首饰都搭配得恰到好处,明显是有意在她面前收起通身富贵气,免得她不敢亲近。

    盛景意跟着谢老夫人往里走,口里说道:“要不是哥哥提醒,我都不敢认您。您看起来这么年轻,哪里像当了祖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