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礼的双肩包里有这几天可以换洗的衣物,他打算先去找个便宜的酒店住几天,还好明天没有安排工作,可以给自己留时间找房子住。

    从公交车下来,他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手机一直在震动,都是周知宴的电话,他觉得有点烦,干脆开了飞行模式。

    还好身上有现金,也有证件,办理入住还是挺方便的,温小礼长叹一口气,进入浴室,开了水龙头好好洗了个澡,他是个beta,完全不会染上alpha的味道,他只是想把自己洗干净,连同那颗被戳烂的心,这样明天才能打起精神去找房子住。

    身上的皮肉被搓红了,温小礼擦着头坐上酒店的沙发,抱着两条腿开始思索,为什么会认定周霜序是不爱自己的。

    因为周霜序从未送过我鲜花?

    因为周霜序不会给我额头吻?

    还是因为周霜序不会在大庭广众下搂我的腰?

    或许都不是,他可能只是从未爱过我,而高中时候的问题,只是想要一个泄欲的肉体吧,毕竟他从未说过喜欢我。

    手指抓紧了那枚胸针,又摊开,上面的小兔子抱着一颗爱心,红宝石嵌入掌心,因为薄茧,只留下了淡淡的痕迹,温小礼流着眼泪,亲吻了红宝石,还好没有把你送出去……

    第二天温小礼去买了一部新的手机,申请了新的手机号,注销了所有之前用过的银行卡,做完这些告诉母亲书包丢了,手机和银行卡跟着一块儿丢的,所以换号码和银行卡了,母亲不疑有他,还给他打了一些钱,让他下次多注意一些。

    温小礼的微信号本来就是两个,一个是工作用的,一个是私人号,原先的私人号本来也只有家人和周霜序,工作号是公司给的工作机,他的工作不会受到影响,只要用新的微信号,去加回母亲他们就行了。

    他给公司报了自己新的卡号,老板他们付钱都是经过公司的,最后由公司汇入温小礼的卡里,后面又想着,今年做完,就回元城去找工作,但是元城那边,可能不太好找,于是他决定去沪市,那边和首都一样,是大城市,需要这种便捷的家政专员的比较多。

    而且做西装的老先生也回沪市了,还问温小礼之后要不要学旗袍,其实温小礼最早选的专业都是服装设计,只是被调剂去了家政,他有些心动,但是也要先赚些本钱,才能去沪市。

    温小礼没有租房子的经验,但是他知道现在租房子挺方便的,同事得知他要找房子,很热心地推荐了一个找房小哥给他,跟着小哥走了几处老房子,最后定了一个月租3000的一居室。

    这个一居室没有客厅,只有阳台、卫生间,厨房和主卧,好在主卧够大,床也很大,还放下了一张单人沙发,温小礼买了新的丝线和布料,小宁说母亲做的荷包,还有真丝团扇,好多同袍喜欢,于是温小礼跟着绣了几个,最后一并挂在网上贩卖。

    不过他拍照不太行,卖出去全靠买家拍的高质量返图,最后征得几个买家的同意,用了返图当详情页。

    周霜序抱着那堆温小礼给他做的睡衣,枯坐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洗漱过后去开庭,坐在车子里,他摩挲着西装上的扣子,思绪完全不在即将要处理的案件上,他觉得温小礼主动提了分手,就不用再找理由和他分开了,也不是一件坏事,只是心脏有点难受,他找不到缘由。

    从法庭出来,他原想找管家把那套房子卖掉,心脏又有一丝怪异的波动,最后他又回到房子里去,抱着那堆睡衣,想不明白,只是一个替代用的beta,时间久了一些,竟让自己这般难受。

    黎风晚给他打了电话,问晚上要不要见面,周霜序的手指摸过那朵绣在马甲内里的虞美人,拒绝了见面邀请,但是答应明晚可以见面。

    周霜序垂着眼眸,伸手从身边捡出最早的那套睡衣,翻找出里面的绣样,温小礼藏得很好,他除了十字星那件,没有一件被周霜序发现的,但是弟弟却一直知道……

    周霜序有一丝气愤,气愤弟弟的发现,又气愤温小礼把给他做的睡衣放在客卧。

    可是主卧的衣帽间里,大大小小全是周霜序的衣服,周霜序起身去客卧,温小礼的丝线箱和缝纫机不在橱柜里,而且他把客卧打扫的很干净,上面没有留下一根他做过衣服的痕迹……

    一张小票回执单,孤单地在橱柜的夹缝里,里面很暗,所以温小礼没有发现,周霜序单膝跪在地上,伸长手从夹缝里拿出那张回执单,是一家离这里不太远的店,回执单显示温小礼定制了一枚手工胸针。

    胸针?他没有见到胸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