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除可能被清北抢着要的学生，除非脑子坏掉了。校长倒是没怒到理智尽失，重新靠上办公椅。
自己面对的终究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高中生，没学会为人处世的门道。
“且不说你偷监控，你觉得糊成这样的画面能证明什么？”校长和他讲道理。
“艾楠说是有人把U盘放进她口袋，监控的画面也证实了她的话。您不该给个说法吗？”
校长两手一摊，曾经也有不服气的学生和他对峙，到头来还不是落了败。
“周苍耳，你和这个艾楠是同班同学，你偏袒她我理解，但是你不能截个图就证明不是她偷的。而且她明天就要在全校面前作检讨了，要是她没偷，怎么会心甘情愿写检讨？还不是说明心里有鬼。”
周苍耳眉头微皱，看样子校长是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了。
见他不说话，只是冷眼盯着自己，校长装作苦口婆心，又道：“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别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学校很看重你。”
“这样的人”。
周苍耳周身的气压低到极致，他从未这样不爽过，被人当作骨髓容器都没有这样不爽——想打人。
艾楠什么也没做，被人冤枉不成，还被说“这样的人”。和校长讲道理没用，当下论计谋，他的确不及，但就人品而言，周苍耳真心讨厌校长。
默然走上前，周苍耳俯视比他大上一辈的男人，他的眼神太凶残，尤其是藏在胎记里的那只眼，十分不善。
校长在某一瞬间感到一晃而过的战栗，只见他伸手拿走了桌上的“证据”，低着头一言不发地离开。
直到办公室的门隐忍地关闭，校长才收回视线，自顾自地摇头。
一个小孩能有什么威胁性，饱经风霜四十余载的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他知道艾楠有可能是被冤枉的，但如今已经发出了批评，而且是作为校长的他亲自告示，又在众多老师主任前当面给她定的罪。现在说抓错了人，岂不是对“校长”这个职称的亵渎？他拉不下这个脸。
本来弄丢了试题答案就是一项大错了，趁还没成为九校联盟里的笑话之前，尽快了结此事。
......
离开校长办公室后，一直到晚上，周苍耳心情都不好。本以为拿到监控就能作证艾楠的清白，结果校长固执己见。也就是说，明天艾楠还是得在国旗下作不该作的检讨。
他身上的低气压让一旁的魏凌宇都不敢和他讲话，稍从余光瞥他的脸色，比锅底还黑，一度怀疑以前那个淡然温和的周苍耳被绑架了。
不过也能理解，艾楠被冤枉，他们一群人都没有好心情。
周苍耳轻转着笔，仍在思考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实施。
晚自习课间，艾楠没在座位上，他拿着打印下来的监控画面走到潘灵月座位前，开门见山地说：“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从没讲过话的同班同学突然来搭话，潘灵月愣了两秒才回答：“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