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寨主,有人打上山来了!”螺山上,一巡夜的小厮举着长矛慌不择路的冲到大堂,对首席上对弈的两人上报道。

    小厮一想到刚才那人只出了一剑便连着杀了自己两个同伴时就忍不住颤抖,如果过他们山匪是凶神恶煞,那那个人就是个吃鬼的阎王。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闯我们欠债?”开口的正是张桓,他眼中露出狠戾,很是不悦的盯着手下看。

    “回二当家的话,小的不认识那人,那人也不说话,见人看着直接拔剑,咱们已经折了十来个兄弟了!”

    “你最近可有招惹别人?”坐在左方的男人理了下衣摆,看着张桓问。

    张桓猜想来人一定与何婉兮有关,但自己的计划没有得逞,何婉兮也不在寨中,只要自己死扛着不承认,又能耐他何?

    张桓心虚的笑了一声:“大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听你的话已经在寨子里待了一个半月了,又如何去招惹他人?”

    殷叙虽然知道张桓没离开过寨子,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对方来了多少人?”

    小厮惊惧未褪,颤抖着牙关回道:“一,一个人。”

    “一个人?”张桓和殷叙对视一眼,心中很快就浮起一个诡计,“大哥,让我去会会他!”

    张桓的武功在整个天泽都能排得上名,也正因为如此,才养成了他自负的性格。

    殷叙虽不喜惹事,但也从不惧事。他本是前朝忠将之后,因皇帝无能导致国家覆灭,一臣不事二主,于是他的父辈带着不愿归降的弟兄们隐居于螺山,极少与外界来往。

    因着他们的身份,周围的百姓打心底里害怕他们,久而久之,更是以山匪称呼他们。

    殷叙的父亲殷戍是个忠厚人,尽管百姓讨厌他们,但殷戍依旧三令五申命令手下不得影响百姓们的生活,他也因此受到了很多人的敬重,这也是朝廷一直没有出兵剿灭他们的主要原因。

    但在殷戍逝世后,殷叙接替父亲当了寨主。但殷叙此人性格寡淡,对万事都不关心,除非涉及寨子危急存亡之事,其他的事他全权交给了张桓处理。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张桓的野心日益趋显,他早已不满足只当一个小小的山寨二当家了,他想借着前朝余族的拥护与那段离争一争皇位。

    只是这期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插曲。三月前张桓在京都游说的时候,在长平街见到了出门观赏花灯的何婉兮,人群中的惊鸿一瞥,让他对何婉兮中了蛊似的念念不忘,为了得到何婉兮,他派人四处打听,终于得知何婉兮要去扬州祭祖一事。张桓派人做了准备,就等她经过青州了。

    一切都在朝着张桓期待的方向顺利发现,殊不知在即将得手的紧要关头,半路杀出了程咬金,将何婉兮抢走了。

    “你去吧!”殷叙缓缓道,“咱们螺山不是随便一个豺狼鼠辈都能来的地方。”

    言外之意,也是让张桓好好教训教训那人。

    张桓得了应允,情绪瞬间高涨。他唤人拿来了他的银枪,扛在肩上大摇大摆出了门。

    “哪个无知小儿胆敢擅闯我螺山!真当爷爷我是吃素的吗?”张桓从手下自动让出来的一条道中穿过去,望着黑夜喊道。

    “张桓!”一道冷厉的声音像把利刃穿透无边的暗夜传到张桓的耳中。

    晚秋时节,夜深气寒,可让张桓打颤的不是这天气,而且那道令人生惧的声音。

    虽然还不是很熟悉,但能用那种语气叫他名字的,当今世上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