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柳妈妈遗体的一瞬间，柳心朵心神再次大动，周围磁场狂暴，但须臾便被卡瑟斯的精神丝所安抚。
见她还有力气哭，生怕她再次昏过去的柳心宝舒了口气。
被留在医院门口的卡瑟斯也舒了口气，他实在不喜欢看小姑娘哭，揪心。
事故由小车司机引起，他当日酒驾，与迎面的大巴车相撞，车速太猛，两辆车都翻了下去。
更要命的是，小车上竟然装着几桶汽油······
事故中的遇难者死状惨烈，柳妈妈尤甚。
据分析，应该是她坐得很靠前，在两车相撞的瞬间便遭重创，随后又经历一系列翻滚和燃烧，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柳心朵觉得不真实，“这不是柳妈妈，柳妈妈还活着！”
阮姨抹去泪花，“是柳妈妈丈夫的邻居认出来的，他刚好有个亲戚在这车上，认领亲戚时看到柳妈妈······他周六上午见过柳妈妈，正是穿着这一身。”
柳心朵自然也认得那残破衣物，柳妈妈每年此时都穿的这一身。
那是柳妈妈丈夫去世那年给她的结婚礼物。
柳心朵只是不愿相信罢了。
然而，事实清楚地摆在她面前。
悲伤的远不止她们，那些遇难者的亲属，正在跟小车司机的家人撕扯。
“他欠了债，自己去死就好了！为什么要连累我的家人！”
“他这种人渣死了活该！可我爸和儿子好无辜！呜呜······”
面对群情激愤，小车司机的妻儿缩在角落，嗫嚅着解释，“他，他不是有意的，他是想抛下我们自杀的······”
“自杀？那他去没人的地儿啊！非要选这条山道？！”
孤儿寡母的，本就理亏，自己也痛失家人，压根没有对阵的底气。
旁人不忍心劝上两句，还会得到一句回怼，“死的不是你的家人，站着说话不腰疼！”
还是警方出面才劝阻了一二。
但还是有家属愤恨不过，“他欠了一屁股债，倒是一死百了！”
小车司机欠了债，他的遗产会被用来还债，遇难者家属得不到他的赔偿，法院不会要求他的妻儿替他赔偿，孤儿寡母也没能力赔偿。
有多少人是因为这个原因撕扯他们，而不是因为亲人去世，这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