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其锐到来后,桌上剩余三个人默契地结束了刚才的话题,开始聊林其锐的《涅槃》。其中,以看了杂志评论的林爸爸兴致最高,自从把公司交给长子以后,老爷子难得清闲,养养病,健健身,旅旅游,看看娱乐花边新闻,不用操心劳神,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说起来你们兄弟俩倒是挺会运作的,还把楚清和请来给二宝作配。我记得早些年,楚清和比现在的解杭势头还猛!退圈时也是如日中天,你们有两下子啊,不愧是我的儿子!”

    林其锐刚想说,楚清和是自己面子大才请来的,着急的比划了半天,奈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行了行了,知道你本事大!”华渊是个好哥哥,知道《涅槃》选角前因后果,赶忙给他当翻译,以防他再着急上火急出点病来。

    “呦,二宝,你这几年混得可以啊!”林爸爸没想到自家幺儿能有这么大能量,一时之间有些诧异。

    林其锐本来想说,这一切都是托了文宁的福,他才能认识楚清和。奈何一想到目前文宁是家里的禁忌,只得蔫蔫的不回应,继续低头吃饭。

    饭后,丁医生再次来为林其锐检查,他是一位中西兼修的医生,玩得转现代医疗器械的同时,对中医也颇有研究。做完检查,华渊本意是让林其锐安心在家养着,奈何林其锐坚持去参加活动,在询问了蓝正青的看法并征求了丁医生意见的基础上,华渊妥协放了林其锐出门。

    林其锐想法很简单,如今能做的,他就要做到极致,不给外人留下任何攻击公司的口实。今天他到了活动现场,就算没办法开口,也是带病坚持工作,算是敬业了。

    送走了林其锐,家里书房里只剩下林妈妈、华渊和丁医生三个人。

    林妈妈仍不放心小儿子的状况,忧心问道:“昨天回来就发高热,今天竟然还失声了,不会是手术留下后遗症了吧?”

    丁医生倒是能理解林妈妈的心情,笑着安慰道:“夫人放心,跟之前的手术没什么关系。我估摸着,前段时间林少是遇到了些事,着急上火了,内火郁积。恰好赶上着凉发热,紧绷的精神一放松,内火一下子都发出来,才导喉咙发炎失声。算不得大毛病,好好养着,一两个星期也就恢复正常了。”

    丁医生不知道其中的原委,华渊却知道的清清楚楚。这段时间林其锐因着文宁离开,一直郁郁寡欢,但林其锐一贯要强,在外人面前极少示弱,半年来强撑着一副正常的模样,若说是没憋出点毛病,也就奇怪了。

    林妈妈听了丁医生的解释,总算放下心来,又就着丁医生的话问道:“内火郁积?这是什么意思?”

    “昨天我检查过林少的舌头,舌苔泛红,是心火太旺了。”丁医生想了想,劝道:“夫人得空多劝劝他,年轻人得沉住气,别动辄着急上火,气大易伤身!林少底子好,邪火发出来就没事了,但若是长年累月的积着,那才会有大问题。”

    林妈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反倒是华渊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送走了丁医生,华渊忧心忡忡的回了书房,这段时间他心里一直藏着林其锐要跑路这件大事。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权衡利弊过后,由华渊自己出面,私下劝住林其锐,无疑是当前局面的最优解,但经历了昨夜林其锐生病,梦中还念念不忘文宁,华渊本来不到三成的胜算已经降为零。若是此事跟皇太后说,以皇太后强硬的手段,自家小弟肯定是跑不了了,但就怕像这半年一样,再相思成疾。

    林妈妈听了丁医生的话,倒是显得不徐不疾,见到长子面色不善,关切问道:

    “阿渊,你这两天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集团里有什么棘手的事么?”

    “啊?没呀啊,只不过有些担心锐锐,我没想到文宁对锐锐的影响会这么大。”华渊决定先探探皇太后口风,再徐徐图之。

    林妈妈为人极为精明,心思一转就明白华渊话中所指,“你说这半年让锐锐郁结的还是那个孩子?”

    “妈,锐锐从英国回来之前,已经找到文宁了,要不然,您当他心里那口气是怎么出来的?”

    自从林其锐毕业离家闯荡娱乐圈,林妈妈一直放任他在外头飘,知道林其锐有脾气,从不过多干预。文宁走后,林其锐偶尔回家住一两天,面色如常,还是那个孝顺的儿子,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只不过大家都默契的不提文宁。在林妈妈心中,文宁应当是他儿子众多交往对象中的一个,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过了也就过了,如今被华渊提起来,又联想到林其锐这场病,瞬间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竟然又纠缠到一起去了?”

    “妈,您也知道他又去追了,他若这事没解决,肯定不是现在这状态,您没发现这次回来,他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