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恒笑眯眯的，“好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爷爷相信你说的，这孩子是从别的世界来的，一开始看到星星的时候我还在考虑你们是不是私底下去做了代孕，后来想想不可能，代孕也不可能让你们二人的特质融合在一个孩子身上，再者，爷爷相信你不会这么做。”
“那是，就算真在一起了，想要孩子领养一个就行了嘛。”蒋未这才松了口气，蒋恒一向不爱开玩笑，一开就吓人一跳。
“爷爷知道，不过……”
“嗯？”
“我倒是有点想知道在那个世界里，这孩子是怎么出生的。”
蒋未嘴角抽了抽，他一点儿不想知道，“廖云棠问了，这孩子才三岁，话都说不利落能知道什么。”
嗯，不知道，三岁小屁孩儿能知道什么。
他不知道，也没兴趣探寻那个世界的一切，反正不是自己的。
蒋恒盯着孙子看了好一会儿，没有追问，转而道：“那你再跟我说说为什么愿意跟他住一起？孩子，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能容忍对头了？”
看着爷爷眼睛里的了然和笑意，蒋未有点囧，“虽然不是自己的小孩儿，但是看着他可怜巴巴盯着我，我也……拒绝不了。”
蒋未的话说到后面有些微的撒娇意味，蒋恒看着难得流露出这样情绪的蒋未，柔和笑道：“爷爷知道你放不下，星星的到来说不定是个契机呢……”
“我和他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
看出蒋未的抵触，蒋恒也不多说，“你大了，有些事情自己多考虑，行事不愧对本心，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别人，这就够了。爷爷相信你。”
“……嗯。”
蒋恒又叹了口气，抹了抹眼睛，无奈地笑了声，“人老了，就是想得多，我也没别的指望，就希望你好好的。”
看着慈爱的长辈，蒋未心里并不好受，道歉的话哽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蒋恒却看穿了蒋未没说出口的话，“小未，你没有错，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都不是用来绑架自己的，人的感情有偏颇很正常，爱啊恨啊，都没关系，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不要太过苛求自己。”
蒋未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
很多事情明白归明白，坎儿却很难迈过去。
蒋恒向后靠在躺椅上，眯起眼，“我累了，想睡会儿，你父亲在楼上书房，都待大半天了，你想去的话就去看看，下午吃了茶再走，我还想跟星星说说话，这孩子性情像你。”
蒋未没应前面的话，答应了多待会儿，“我还惦记着阿姨做的紫藤花糕。”
给老人盖好毯子，蒋未离开一楼的书房，在楼梯口站了半天，保姆阿姨走过来把一个小托盘塞到他手里，里面是一份凉拌素面和蔬果汁。
对方拜托他送上楼，自己还得回去照看正在做的点心。
蒋未张张嘴，拒绝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