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好名声。
而舒昱就不一样了，他给秦向晚指的那条路是：你可以猜到是他做的，但没有证据，或者还有证据可以验证，但是找到已经无用了，因为这时候秦向晚既是被告，又是法官。你向新君讨公道，说前朝皇子是新君陷害的？那不是自己找死嘛。
秦家世代忠烈，秦向晚现在意图造反叛君，已经是十分出格，觉得愧对先祖了。只是为家族报仇的决心更强些，所以他才下定决心并坚持至今。
他身上担着的不只自己一条命，有秦家的冤魂，还有身后的将士，他已经骑虎难下，不能退缩了，所以他推翻皇帝取而代之的决定不会变。
但是要他做的事情明显会给秦氏抹黑，也会为自己留下骂名，他就有些犹豫了。
舒昱还急着回去找怀锦呢，看不惯他这样犹犹豫豫的模样。
“他们怎么想不重要，目的达到了不就行了。那事情已经过去几年了，你能找到什么证据？就算你手里拿着证据，也要站在与皇帝相当的位置，才有资格去翻案。”
“就算有朝一日，他昭告天下当初令尊是被人陷害的，那也只会是因为你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了，而不是他真的知错了，并对秦家那上百口人的逝去而愧疚。大约他只会后悔——悔的是怎么就放过了你这一条漏网之鱼。”
“只要你不做忠臣，就少不了骂名，但史书是胜利者书写的。”
不得不说，当舒昱不刻意抬杠的时候，他说的这一番话还是很有煽动性的。
至少秦向晚心动了。
秦向晚原来的计划是：假意投靠三皇子东方舒云，帮他除去他的兄弟们，然后要东方舒云给秦家翻案，以此来让黄帝认错退位。
等东方舒云以为自己就要当皇帝时，他再表明身份，不得已在众人的拥护下取而代之，让东方舒云功亏一篑。
锦绣阁是郑贵妃家的产业，三皇子就是郑贵妃所生，他是活着的最年长的皇子。而东方熙宁的母妃早已经去世，活人永远比不过死人，她母妃算是皇帝的朱砂痣，因此皇帝对东方熙宁就偏疼了几分。但是皇帝年纪也大了，东方熙宁也要找新的靠山了，就是三皇子。
舒昱和东方熙宁发生争执时，秦向晚也在锦绣阁，他正和三皇子议事。也是怕引起舒昱的注意，三皇子才没有派人去帮东方熙宁。
??
他在背后操纵着让皇室的自相残杀，最后还把这江山送到他手中，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他秦氏一族曾经为保国所做出的牺牲，才能对得起他这几年的隐忍付出。
只是这样做，有些耗费时间。
他谨慎惯了，舒昱说的法子，可能会让他提前暴露身份，还是有点冒险。
当然这些话，秦向晚是不会对舒昱说的。他对着舒昱，还是保留了几分戒心。
只是他还有点怀疑，舒昱为什么要这么帮他？
听他这么问，舒昱一脸深沉，语气沉稳：“我不是为你，而是为了东临国的百姓。”
这么说，舒昱感觉自己的形象瞬间高大上了许多。
其实舒昱也不是完全在吹嘘，既然端正了态度，那一切都要认真对待。要是这是现实世界，他肯定也是希望老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