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打针的那天,容时一早上就呆在病房内紧张不安地等着。

    医生带着护士推门而入,容时一眼就看到护士手里的托盘上放着一只细长的针。

    容时忍不住心里一抖,以往那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和痛苦,仿佛一下子又笼罩在容时身上,容时紧紧盯着托盘里的注射器,坐在床边,身体控制不住地想往后躲。

    医生看出了容时的害怕,给护士递了眼神,护士心领神会往旁边站了站,稍微离容时远了些。

    医生一边扒开容时的后衣领,查看容时的情况,出声安慰容时,让容时别怕。

    这边容时坐在床边,低着头,背对着病房门和窗户,没有发现窗户外面站着人。

    是江衍。

    江衍刚从公司赶过来,就看到医生和护士进去了,江衍倒没有跟着进去,站在窗户外面看着。

    医生把容时的后衣领拔下来,露出白皙的后脖颈,江衍当然也看得一清二楚,白皙的皮肤下面就是容时的腺体,自己蹭过,嘴唇触碰过,甚至差点失控用牙去咬。

    脑中情不自禁回想当时医生告诉自己的话,这针打完后有恶心干呕,食欲不振等一些后遗症,江衍听着心里忍不住揪紧,单单是将针扎入腺体,江衍甚至能感到后脖一疼。

    腺体是个特别敏感脆弱的器官,一想到那么细长的针刺破皮肉,扎了进去,这种痛苦即使是身体强壮的alpha也不能想象的,跟不用说,还要注射药物进去。腺体,信息素和发|情这是alpha和omega的生理本能,现在却人为压制,根本就是逆天而行,反噬到身体的痛苦,江衍也不能够想象得出来是多么猛烈。

    看着容时低垂着头,而医生用酒精棉擦拭容时的腺体表层皮肤后,拿起托盘上的针,打开针帽...

    江衍心里也跟着揪了起来,插在裤兜里的手,情不自禁收紧。

    看着的人都紧张,更不用说当事人了。

    容时在被冰凉的酒精棉擦拭腺体的时候,忍不住抖了一下,心里砰砰直跳,下一个面对的是什么,容时心里很清楚。

    撑在床上的手收紧握成拳,揪着床单,容时咬着牙,努力压制住自己想逃离的本能,让自己身体不要那么颤抖。

    无论多少次,容时还是害怕。

    每一秒都像是那么漫长,当听到医生弹了弹针筒的声音时,容时握成拳的手更加收紧了,指甲深深掐入手心,这些疼痛都缓解不了容时的害怕和紧张,容时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后脖子那儿,酒精棉擦拭过后,感觉凉凉的,一点儿触碰都使容时身体一僵。

    针扎入了皮肤,容时身体瞬间紧绷,死死咬着唇才没叫出声来,肉眼可见地浑身在轻轻颤抖。

    “放松放松,马上就好...”医生拍拍容时的背,让容时身体不那么紧张。

    扎入的感觉,带着冰凉的药水的感觉,特别清晰,当然还有随之而来的疼痛,容时有些恍惚,感觉自己浑身都有被针扎的错觉,自己血肉内脏里面都是针。

    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容时出了一身冷汗,药水被慢慢推入,一阵寒意从后脖那儿顺着脊椎一直往下,容时感觉自己血液都冷却下来,好似在寒冬大雪里一样,容时冷得哆嗦。

    药水终于推完了,医生快速将针抽了出来,然后拿酒精棉按了按针孔,腺体血管少,只渗出了点血就没了,拿酒精棉擦了擦后基本针孔都看不到了。

    医生讲针放回托盘内,询问容时的情况,容时冷得颤栗,牙齿摩擦发出咯咯的声音,听了医生的询问,容时张了张口想回答医生的问题,但是喉咙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