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湉终于能开口时,说的第一句话，是问韩笃安，下一轮赛制是什么。
而这好巧不巧，正涉及到了韩笃安的知识盲区。
好在,恰有一位来客探病,韩笃安头一回见方佩怡如见救命稻草,眼里直冒绿光：“佩姨来了,坐。”
方佩怡仔细观察了下凳子上有没有钉子,这才在苏湉床前坐下,说：“你俩都不用想了，水下任务。”
两个伤员面面相觑,有点怀疑她是故意的。
“我缺心眼么？！”方佩怡对此也很委屈，“早就策划好的，前期准备投入了多少钱，倒是你俩，专跟我过不去！”
韩笃安低头笑了。
“你美什么美，”方佩怡对她这种不求上进的态度嗤之以鼻，“告诉你俩啊，等养好了伤都给我补回来，别让我亏咯！”
苏湉乖乖称是。方佩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瞬间柔和多了：“甜宝儿，佩姨跟你说两句多余的废话,你听不听？”
苏湉偷偷看向韩笃安。
“你看她干什么,”方佩怡不干了,冲韩笃安指指门口，“你出去。程东风在外面，你去找他。有大好事,便宜你了。”
韩笃安慢悠悠站起身来，故意从她身边绕了一圈，巡视猎物一般，临出门时顺便吸引走了苏湉的目光。
方佩怡气得牙根痒痒：“……德行！”
苏湉轻轻笑了。
“什么好事呀，佩姨。”
“一个国民时尚品牌，眼瞎了，看上她了。”方佩怡笑骂道，“找她代言武术服还差不多，时尚？她？她和时尚有半毛钱关系？”
苏湉轻声说：“真好。”
方佩怡以为她是羡慕了，于是摸了摸她的头：“没事，我们不着急，以后肯定比她有出息。甜宝儿是干大事的，越过这个小坎儿，之后的路顺着呢。”
“但是呢，佩姨想跟你说，以后别再这么傻了。不是有血缘关系就是亲人，有些人他不配。别再给别人伤害你的机会，记住了吗？”
苏湉点点头。
“好了，不难过了。”方佩怡十分怜惜地碰了下她泛红的眼圈，“等你出院了，我带你去看奶奶。你没有做错什么，他叫你去，原本也不是为了让你表演孝子贤孙的。”
苏湉闭了下眼，轻轻问她：“那他叫我去，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想到出现在悼念厅里的熟悉面孔，褚华，以及许导他们，方佩怡叹了口气。
“我真该彻底签了你，”方佩怡感叹道，“以后想见你的，都得经我批准、给我交钱，看你还能不能背着我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