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皎洁温柔。

    沈华年坐在窗边凝视着院里坐在梧桐树下闲谈的二人。两人看起来很是熟稔,虽隔得远看不清两人脸上的表情,但听他们交谈间一直不断的笑声便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定是极好的。

    沈华年那双修长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轻叩膝盖,眸子半垂看起来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真难为你倒是还能沉得住气!”沈晏嘉一醒来便瞧见了这么一幕,当场憋得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沉不住气又能如何?”

    沈晏嘉冷哼一声双手抱胸,在黑洞洞的空间内坐了起来。他半皱着眉,眉骨高挑,眼睛中的嫉妒劲藏也藏不住,“那个男人是谁?”

    “谢苏御。”沈华年答。

    “那是谁?”

    沈华年盯着那两人,深邃的眼底充满了平静,“她说是挚友而已。”

    “你信这话?”

    “信不信的又能如何?”沈华年反问了一句后便沉默下来,似乎真做到了沈晏嘉口中的冷静,可话虽这么说,他的目光依旧紧紧盯着谢苏御,生怕他做出什么不利于时倾的事情。

    沈晏嘉默了一会儿自觉没趣,掌了一丝身体的控制权后讶异道:“腿……有反应了?”

    “嗯。”沈华年低头垂眸,忍不住瞥了一眼,“谢苏御治的,他乃时……”顿了一下,似乎不知该怎么称呼时倾便转了话头,“他乃世人口中的神医。”

    沈晏嘉:“神医?真有意思。”

    他懒洋洋躺下,心口又酸又涩的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沈晏嘉抬手放在胸口面前,好半晌道:“若是他打的就是时倾的主意呢?”

    他沉默了一会儿,安静道:“……我们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

    所以他们才会想要牢牢抓住时倾,想让她一直陪在他的身边,永不分离。

    许是少年鲜有这种安静的时刻,沈华年一时忍不住静下来听他在那喃喃自语,听着听着就当了真,“亲人吗?”

    闻言,沈晏嘉先是愣了几秒,随后少年倏地笑开,唇角的弧度不断拉大,“谁知道呢?”

    这种事谁知道呢?谁又能说的清楚?

    他不能,她亦不能。

    “你家的小朋友倒是有趣,一直盯着我们,仿佛我与你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谢苏御笑了笑,端着茶水小抿了一口。

    时倾却瞥他一眼,道:“谢苏御,这不像你。”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