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完之后,余稚就把苏远章赶上楼了。

    她自己控制着轮椅去找路漫漫,苏远章看着她的背影,见她头也不回,半点眼神都不给他,真是冷漠又狠心。苏远章无奈摇摇头,转身上楼。心里有点酸,但是摸摸嘴巴,又察觉到一点甜。

    虽然余稚总爱用疏离冷淡伪装自己,但本质上还是那个心软的小姑娘。

    关了灯,卧室暗了下来。苏远章一个人躺在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屋内的窗帘没拉严实,外面的光隐隐透出来。苏远章无意识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心里一动,坐起来开了灯。

    他走到阳台一看,果然是一楼的灯亮着。

    有一个想法在脑海里浮现,苏远章不过多犹豫,很快在钢琴前坐下。他的手指搭在黑白琴键上,轻轻一按。

    “哪里来的钢琴声?”路漫漫和余稚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正聊着天,就听到了若有若无的琴音。深夜很静,琴曲舒缓轻快,奏的是余稚熟悉的旋律。

    月光与鱼。

    这人,真是找准了机会暗搓搓表白。

    余稚感受到了心底的一点愉悦。

    路漫漫一看余稚表情不对,立马明白了。她啧啧两声打趣余稚,这下怎么都不肯放过余稚了。

    在琴声传来之前,两人就在聊苏远章。路漫漫以不小心在客厅看到你们接吻为开头,像寻常闺蜜一样开始八卦。余稚跟她打太极,说了一大堆,结果一点有用信息都没有,偏偏路漫漫还觉得这狗粮有点香。

    琴音婉转动听,余稚低了低头,嘴角带着点笑意。灯光下,素颜的余稚很白,她皮肤细腻光滑,笑起来时眼波流转,全身都散发着吸引人的魅力。

    这样放松又愉悦状态下的余稚,路漫漫已经很少见了。

    她挽着余稚的手臂,脑袋枕着她的肩膀,说:“你们要好好的。”

    余稚沉默几秒,说:“嗯。”

    路漫漫晚上还在为他们的恋情高兴,隔天就被苏远章气得过来告状。

    “他绝对是故意的。”路漫漫抱着余稚的手臂抱怨,“听新歌什么时候不能听啊,非得挑今天。我就在这里几天啊,为什么他这么小气?”

    苏远章今日还是一如既往地彬彬有礼,言语与举动都挑不出错来,就是他总是会寻到机会,说些只有他和余稚懂的话,亦或是有意无意地把余稚吸引到他那边。

    比如昨夜来了灵感写歌一首,特地邀请余稚来赏听一番。

    他都说了是情歌,路漫漫哪有那么厚的脸皮去听。

    余稚拍拍路漫漫的手安抚,感觉有些头痛。

    两个人在镜头前都是稳重的成年人,怎么凑到一起就像是争抢玩具的小朋友。不过余稚还是知道苏远章的反常,低声说:“他过几天要回国工作。”

    路漫漫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