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轻芜连阻止他的力气都没有,何况徐少卿那小子向来喜欢跟她对着干,此时要让他别管自己赶紧跑是不可能的了……罢了罢了,顶多下辈子给沫儿做完奴才之后再给他当一世牛马了。
一世牛马——
她这一世还没给人做完呢。
“主子,您手中那一纸契书怕是要作废了!”
“未必。”
“哦?”司轻芜使不上力气,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抬手抹掉嘴里泛出的血沫望向不远处的赵恒:“主子莫非还能再救我一次不成?”
血色之中,赵恒依旧将他的折扇摇的气定神闲:“你可以求我。”
“我求你,救救我表弟。”司轻芜笑道。
赵恒:“他的命得他自己来求。”
“可您别忘了,他也是在保护你。”
“我何时说过要他保护了?”
司轻芜笑,只是这一笑就能牵扯着胸前和其他地方的伤口,令她疼得不停倒吸凉气,好半天才能缓过劲:“赵怀瑾……你好没良心。”
赵恒摇着折扇道:“那你还求不求?”
“求。”司轻芜深吸了口气才勉强继续说话:“算了,我也不求您保他一命,我只求您能老老实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赵恒:“你说。”
司轻芜:“你为何今夜将长泾支开?”
赵恒笑,却是没有答话。
果然,他什么都知道。
司轻芜低着头,几乎要将一口牙齿咬碎。
也不知过了多久,巡城的布防军才姗姗来迟,与剩余的一众此刻陷入混战,而领着布防军前来施救的,正是先前灯会上被赵恒支走的长泾。
“王爷!”长泾飞奔至赵恒跟前:“属下来迟一步,王爷没事罢?”
赵恒未答,抬眼望向不远处地上坐着的司轻芜:“你还有一次机会。”
司轻芜笑,满口都是血沫:“不活了,不活了,活着太累。”
长泾一开始并未注意到坐在地上的司轻芜,这回她一开口,长泾才借着月光瞧清楚她的样子,浑身上下的衣服都已被血浸湿,分不清是她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此刻她盘腿坐在地上,身子摇摇晃晃的,好似随时都能倒下去一般,令人瞧了心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