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看着不起眼,然而却是冷心冷肺,燕帝任何见不得光都是他一手操办,乃是实实在在的一个好奴才。

    有时候燕帝也在怀疑,他这个当了多年傀儡,身不由己的皇帝,身边哪儿还会有忠心耿耿之人?

    然而不管是李璃还是燕帝都查过他,没什么问题。

    “朕能相信你吗?”燕帝忽然冷冷地问道。

    张伴伴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磕头道:“奴才生是皇上之人,死是皇上之鬼,愿为皇上所驱,万死不辞!”

    燕帝听着微微扬了扬眉,自嘲了一声:“所有人不看好朕,可怜朕,你跟着朕又有什么前途?”

    张伴伴伏地的头一动未动道:“

    皇上乃大燕之主,奴才为皇上效命,乃是忠君为国!”

    他说完,抬起头看着燕帝,眼中渲染了一分奇异的狂热。

    “好一句忠君为国!”燕帝不禁大笑起来,眼睛不由地发亮,他起身在地上来回踱步,似乎内心犹豫而矛盾,最后脚步一止,看着张伴伴,带了一末决绝,“好,不管是不是,朕都相信你,你替朕办一件事。”

    “请皇上吩咐。”

    “这三瓶药,你暗中带出去,找人仔细查查,究竟用了那些药,是什么用处,可是会伤身。”

    张伴伴道:“是,奴才领命。”

    燕帝看着他将三个瓶子收起来,又再次嘱咐:“一定要暗中行事,切不可让任何人知道。”

    “奴才明白,一定避开王爷的耳目。”张伴伴低声道。

    燕帝深深地看着他:“下去吧。”

    然而张伴伴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劝道:“皇上,夜色深了,早些歇息吧。”

    不知不觉三更鼓响,燕帝捏了捏鼻梁,看着张伴伴虽然木讷却难掩关切的脸,不禁笑着点了点头。

    宫女捧着洗漱用具鱼龙而入,伺候燕帝就寝。

    等寝殿熄了灯,张伴伴这才放下床帐,离开帝王身侧,悄声走出明正殿。

    站在门口,就这着月光下,他看着手上三个瓷瓶,忽然勾了勾唇,接着一晃眼,听着巡逻侍卫的脚步声,又面无表情地揣回了身上,默不作声地走了。

    此时深夜的驿馆里,灯火的烛光依旧亮着,门口站着两个大夏士兵在守卫,而从里面映照出来的光影,可见里面还有访客。

    只听到大夏二皇子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语气说:“怡亲王可不是愚蠢之人,怎么会落入这个陷进里?”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不起眼的驿馆小吏,闻言便扯了扯嘴角道:“二皇子放心,王爷虽然聪明,不过也很自负,他必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您落入险境,不然樊大将军就得远离京城,这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